头一次,烟雨觉得她们那个傲立于世的阁主活得有多累。此刻,没人比他两人更清楚风悠的身体有多差。她这才明白阁主那几日打翻杯子,怕也是无力的缘故。没吭声,烟雨俯身去收拾墨砚。不愧是上品,要是普通的砚台经此摔落怕是早已裂了。她极少哭,可低着头,泪就不知不觉掉出来。滴落在浓墨中,斥开墨迹,现出一方透净,随后又融入墨中,不分黑白。
风悠无视手上的血迹,拿起那张血意流转的纸,苦笑一声,白白费了半天功夫,犹豫一下,抬手就要撕了,却被夜月止住。“字还看的清,属下去誊一份。”说着,就接过那份纸,血色的指印清晰可见。
风悠点点头,算是同意,自己没有精力再去写一份新的了。
夜月拿着那份因为沾了血而沉重的冰纸,暗自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