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花生吃的指头剪得秃秃的,看着都觉得疼。和她旁边那个女子的修剪的很美的指甲比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身体的零部件。
“我叫三宅小麦”。旁边一个男的不失时机地奉承道:“好可爱的名字啊。”小麦“啊”了一声,丝毫不打算掩饰厌倦的神情。我瞧着她的脸,想象着被瓷瓷实实装在厚布袋里的小麦粉,从绽开的小窟窿里哗地一下涌出来,没完没了地往外流的情景。
在我的记忆中,和小麦的交往都是由羞耻感和失望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凝结起来的表层,而自己当时的情感却冰冷地沉淀在这一表层下面。因此我虽然也想起小麦,却像是在观看玻璃柜里陈列的古籍一样,那里面应有的意义或真实感都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