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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半生半世中，没有任何事物存在真相。
出自：
严歌苓
《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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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群山。群众的群，祖国山河的山，他说。声音不壮，和他人一样，翩翩然的。
徐群山拍一拍他身边的沙发，问她敢不敢坐到那里去。他在开她的玩笑，其实半点玩笑也没有。他拍沙发的邀请随意、自在、无所谓。好像说，你要真敢，那就是自找。
冬天的布景仓库黯淡得任何物质都失去了阴影。她把灯线牵到合适的高度，让灯光忠实地将她的身形投射在一面粉墙的布景上。没有镜子，她只能用灯光投影来端详自己。她这样做已近一个月，眼看自己的身体细下去，轮廓清晰起来。又是苗条超拔的她了。每天半夜，她偷摸起床，偷摸地练习舞蹈。这时她从投影上看见舞蹈完全地回到了她身体上。所有的臃赘已被削去，她的意志如刀一般再次雕刻了她自身。她缓缓起舞，行了几步蛇步。粉墙上一条漫长冬眠后的春蛇在苏醒，舒展出新鲜和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