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成年人的生活都在这两个层面同时开展:一方面口是心非地做着那种意识形态的游戏,另一方面接受来自政权的公开的贿赂(完全是有条件的)——种种实惠或各种既得利益。每个人自己那么去做,他实际上也在要求大家都这么做,都来配合这种虚假的游戏,共同造就那种“普遍的常规”。不同阶层的人只是卷入了不同的层次。从表面上看,这样的生活还可以挨下去,人们专注于自己的小日子,但他们同时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人人都得忍受他道德上、精神上的被阉割,忍受自己的种种虚伪、伪善像个活生生的小丑和小人,忍受自己的忍受和接受实际上是如履薄冰的脆弱的生存处境。由此个人被编织进一个哈维尔称之为“自动的社会总体”,成为它的工具,每个人既是它的受害者,也是它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