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想维也纳,那真是极自然的事,也是极放任自己的事。柏林硬,维也纳软。柏林严肃,维也纳妖娆。柏林激励你上进,而且给你机会,维也纳鼓励你细腻,怎么细腻也不过分。在柏林你不得不让你的意识很合乎逻辑,尽可能的理性,做一个有秩序感的人。在维也纳你可以无穷无尽地翻检你的潜意识,将一切乖张的行为统统推给它,自己则可以体面地全身而退。在柏林得做个一板一眼负责的人。但在维也纳,脆弱和崩溃本身就是正当的理由。有了弗洛伊德和他的病人,茨威格和他小说里的女人,克里姆特、瓦格纳和他们那些阴郁的、充满情欲的金色曲线,千奇百怪的隐衷都可以得到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