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
味道·第一宗罪经典语录
首页
人物
作品
句子
搜索
味道·第一宗罪经典语录
共 68个句子
他的品味不在于他买了什么,而在于他的生活风格甚至为人;他拥有的物质不能说明他,他拥有物质的方式才能道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品味与文化只所以说得上是种资本,在于它们就和赚钱经商一样,也是一种必须花时间花指挥去经营培养的事。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茶道史上最伟大的人物千利休曾经让他的儿子绍安打扫茶室外的庭径,当他依言完成父命之后,利休却吩咐他再扫一次。于是绍安很听话地又扫了整整一小时。然而,利休还是不满意;他说:“这还不够干净。”绍安很无奈地回报:“父亲大人,已经没有东西再好清理的了,小径已经刷洗了三次,石灯笼跟树梢上都洒了水,苔藓和地衣看起来都生气勃勃,洋溢生机;哪怕是一根小树枝,或者是一片落叶,都不能在地上找到。”孰料利休竟然斥道:“蠢蛋,庭径不是这样扫的。”然后他“步入庭中,抓住一棵树干摇将起来,园内登时洒满红黄落叶,片片皆是秋之锦缎”。这个有名的故事不仅象征了茶道那落叶飞花皆可赏玩的精神,还被人当做是日本美食之道的唯美体现。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京都洛北有间叫做“大德寺”的佛寺(港人熟悉的“一休和尚”便做过它的住持),它后门的小路上便有家开了一千多年的小食肆。没错,它真是家代代相承的千年老店,不只几乎与京都同岁,甚至可能是世上现存最长寿的食肆。他们家只卖一样东西,那便是用竹签串起来蘸酱烤着吃的日式小年糕。尽管独沽一味,尽管看似简单,可他们一家人还是全力以赴,老奶奶还是严肃盯着年纪也不少的女儿,生怕她调控炭火的动作不对。曾经有客人和店东聊天,一边嚼着年糕一边随便指了指马路对面说:“对面那家年糕铺也很古老了,也是家名店呀。”老板先是赞同说是,然后又带着一副好像要说人坏话的神情悄声补充:“可是他们前阵子换手了。”“哦!真的吗?什么时候?”老板继续放低音量,说:“两百年前。”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体验是一次过的,却也是一辈子的;所谓难忘经验,它真能不灭,且随日月叠加陌上一层层虚构的油彩,因而更显璀璨。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他和那个时代的许多日本文人一样,一方面非常尊崇中国古典文化,另一方面则慨叹中国的衰落沉沦。他说:“对晚近的中国人来说,喝茶不过是喝个味道,与任何特定的人生理念并无关联。”因为“长久以来的苦难,已经夺走了他们探索生命意义的热情”,所以虽然中国人的茶仍然散发香气,却“再也不见唐时的浪漫或宋时的礼仪了”。言下之意,反倒是日本继承了真正的华夏文化;他们就连制茶的方式也和宋朝一样是抹茶。“礼失而求诸野”,这也是今天不少中国人去过日本之后的感受。他们会认同冈仓天心的想法,觉得唐宋的建筑、礼仪乃至于一切传说中的高尚品味,全都保留在日本那里了。尽管他们会嫌茶道太过仪式化,也许还有点做作;可是茶室中的摆设与气氛却不断提醒他们: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古代的中国。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就说江苏一带,上海城隍庙、南京夫子庙、苏州玄妙观,这些地名几乎等同某种小吃的流派了,过去要找地道好小吃,非去这些庙前的空间不可。我还说得苏州玄妙观前面的“观前路”,什么五香排骨、酱螺蛳、鸭血汤、玫瑰糕、梅花糕、酒酿饼……这一路吃下来,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苏州的“香甜软糯”了。可惜时代变了,那一带的地价太高,小吃做不住,反而开了麦当劳。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而但凡欲望,总得放置在道德的领域里监视、思考、调节和规管。此所以性总是离不开道德的目光。既然性欲和食欲都是公认的人类根本欲望,那为什么今天我们仍然会以不齿的目光看待一个性滥交的人,却不会在道德上谴责一个贪吃无厌的人呢?难道只有性欲才和道德相关,食欲却能自由自在地漂流在伦理的世界之外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茶室的入口,如此低矮,只有三英尺高,任何人都得跪下来屈膝弓身而进。哪怕是武士,也要先解下佩剑,才能获准入内。他们又说这象征了东方文明里的平等思想;在茶道面前,不分贵贱,人人都要谦和克己。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这便是移民文化的不变定律。从家乡漂洋过海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气候、风土和周遭的声音与气味都不一样了,往往是老家的食物可以延续记忆,使生活稍显安定,使自我身份仍然在时空裂变中维持一统。
出自:
梁文道
《味道·第一宗罪》
也就是说,那些开了几百年的日本老餐馆虽说是在同一“家”人手中,但他们那个“家”根本不是我们中国人这种以血缘联结的家庭,中间说不定有个原来是徒弟后来改了姓氏的养子,也说不定有个招引入赘的外人,一切全凭专业上的缘分而定。所以我们也就不必再钦羡日本那种能够坚持传统代代相承的“精神”了,因为重点根本不在什么“精神”,而在于整个产业继承办法的差异。按照我们这种血缘至上,家当只能留给儿子的办法,老店最多只有百年,简直就是不可避免的规律。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大部分这些球迷当正餐的食物都不能算是食物,只不过是种饱和脂肪和大量的盐巴组成的物质罢了。然而,就是为了世界杯,我们放弃了厨师们的手艺,却放开怀抱奔向这堆包装不同但内容其实一样的荒谬物质。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许多人不知就里地以为全球化就是美国化,殊不知全球化其实是种更复杂的跨国交流。在日本菜全球化的过程中,日本不只输出人才,甚至还牢牢掌控了各种各样的基本标准。就以捕捉金枪鱼鱼来说吧,即使远至克罗地亚,你也能看见日本渔夫在当地渔民的船上监督作业,确保杀鱼放血的方式与日本一样;同时要保证鱼获完整上飞机,哪怕运输成本会高出许多,甚至连他们包装鱼身的特制纸张,也都是从日本进口运来的。即使如此,日本人仍然觉得不够严格。最近看日本前财务官木神原英资的《吃遍世界看经济》,他还在担心现在的日本移民厨师不够标准:“餐饮的输出,也就是文化的输出。本国的文化是否受到尊敬,得到地位,事关重大。”于是下回你去一家高档日本料理用餐,就知道它的背后不简单了。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今天的气氛十分古怪,一方面大家不信任专家,喜欢笑骂他们是“砖家”;另一方面大家又爱批评某些人言谈跨界,不是专家却对人家的专业说三道四。究竟我们是真不相信专业门墙的地基,还是打从心底尊重专家的界限呢?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此外也有些人学得太快,知道Fusion是潮流就搞Fusion,晓得室内设计是话题就不惜大老远搬来一座古宅做噱头。“品牌形象”正是近年大陆商界的关键词,一时之间人人都以为品牌无非形象,仿佛LV起家靠的就是广告,完全用不着任何手艺传统做根底。这样子搞下来又怎能不是形象大过内容,公关大于实质呢?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坚持正宗根本违背了饮食文化的本性,饮食之道,就如人生的一切生活文化,总是在适应环境,总是在改变。 现代人都觉得自己过得不是真实日子,而是没有意义的一连串伪装,所以我们对其他地方的日常生活感到好奇,觉得他人的生命才是最“本真”最有意义的。因此我们比古人更爱旅行,想亲眼见证亲身体验异乡人的真实生活。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品味高下的不是品味本身(因为我们实在很难找出什么理由去说明打马球一定要比空心塑料足球高尚),而是拥有这些品味的群体的能耐,他们要开展一场品味战争,竞夺品味的主导权。又如我所再三强调的,有钱人虽然比较有资源抢夺品味金字塔的顶冠,但也并非必然。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在这种日子里,单身是没有人类地位的怪物。加入一个人独自在家不错的餐厅用饭,他一定是当晚最引人注目的客人。“他人的眼光是自我的地域”,这句存在主义的格言在情人节夜里的餐厅,得到现实的例证。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我们被教导成如此害怕“沉闷”如此抗拒千篇一律的动物,只是为了更好更新的选择,也就是更多的消费机会。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
我们如此珍视体验,是因为我们赋予体验众多重大的价值,比方说它能转化人的性格,改变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可是这种信念的前提是你还活着,并且得继续活下去,所以那一连串的转化与改变才是有意义的。但是站在死亡面前,再也无路可走,转变又还有什么意义呢?结局将至,于是你上了长城,吃了阿一亲手炮制的鲍鱼;然后呢?去了人生中非去不可的地方,吃了不吃会可惜一辈子的美食,你的死亡就会跟别人有点不一样吗?这不是悲观消极,我的意思其实是大部分谈论最后一餐想吃什么的名厨,大部分热衷于罗列人生必吃美食的媒体,恐怕都不够严肃。虽然以死做话题,但他们大多没有认真冷静地思考死亡。死亡来临的时候,通常也是我们再也吃不下的时候。
出自:
《味道·第一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