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问过爷爷是否心甘情愿留在家乡,当我想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去世多年。我们家就住在县城中学旧址的墙根边。爷爷曾经指着门前那些老房子的窗户,告诉我哪里是食堂,哪里是教室,哪里是厕所。通往厕所的木质天桥横跨巷子。
酷暑时节,爷爷会在家门口倒上一大盆凉水,我看着那些水慢慢变成水蒸气,消失在阳光下。太阳远远地从金子岭落下去了,望着那些山,我会想,山那边会是什么地方呢?我会离开这里,到山的那边去吗?
看着那些逐渐隐入夜幕的山峦,我睡着了。睡姿不好,早上起床时脖子有些疼。退了房,我登上了从东兰县城开往隘洞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