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一个与人类现实生活不同的状态,作为理解、批判乃至改造道德与政治的出发点,这种做法,无论改良人士,保守派还是激进分子那里,都不乏热衷和响应者。当然,人的世界,从不仅限于眼前。但构想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却不知是要将人的生活世界向过去和未来延伸,而是建立一个自身几乎注定无缘生活在其中的世界,一个超出生活的世界,甚至一个无法生活的世界。建立一个“另外的世界”,这种心理倾向和思想冬季,有著深刻地人性根源:作为理性的存在,对于每件事,我们要求的道理总是多于事情本身,甚至多于这个世界的可能;而作为政治的动物,我们还要为多余的道理创造一个世界,充当立法者为它们建立生活的安排,甚至创造一个自然秩序的宏大背景,哪怕只是在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