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去了,那种近距离用身体干拐子抢位置或按捺性子以换取一种较大便利流动的惯性,突然被一整片空荡荡的黑暗之城取代(只剩下无人提款机、街角的麦当劳、便利超市里一脸孤儿表情的大年夜工读生,以及地底冷寂空荡的无人捷运站),你突然像一只不断吵着“这杯茶好浓,颜色好深”的茶包,被提起来放进一个冷水玻璃杯里,那些嘈杂、厌烦甚至憎恨的城市记忆,从你的身体里头、壳里,一小股一小股地晕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