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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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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经典语录
共 41个句子
命运从不理会个人意志,无数小细节在扭转人生,一见一念,和风落叶春水微澜在时间里汇成细流。年轻时,游移不定,任飘零四方,追逐模糊的执念。等到岁月汇成苍茫大河,无法改道的时候,只是被动的奔忙。行德死前方能明白自己在神的意旨下艰辛的命运,已是幸运。多少人,到死也不解为何人生如此。
出自:
井上靖
《敦煌》
只有当深深隐藏在内部、如生命般的东西开始活动时,命运才会浮现出妖艳、会心的微笑。
出自:
井上靖
《楼兰》
她脸上的皮肤像羊皮纸一样坚硬,五官和脸部轮廓并没有在漫长的岁月中变形。她闭着眼睛,眼窝几乎没有塌陷。唇边依然挂着许多世纪来未曾消失的微笑,这种神秘让她更加楚楚动人。
但是,她没有向我们透露往日的秘密——楼兰多彩的生活、湖边的盎然春意、小船和独木舟里的旅途回忆。
她一定见过出城迎战匈奴和其他蛮族的楼兰守备部队,见过满载弓箭手和长枪手的战车,见过经过楼兰或在楼兰停留的大商队,见过驮着中原华贵丝绸布匹沿“丝绸之路”去往西方的无数骆驼。她一定爱过,也被爱过,也许就是因为爱情悲剧而死。然而,这一切都无从知晓。棺木内侧长五英尺七英寸,不为人所知的女王是个身高约为五英尺两英寸的娇小女子。
出自:
井上靖
《楼兰》
求观音者,不心补陀,求补陀者,不心海。
父亲死了,我才开始将自己的死当做并不很远的事件加以思考。不过我的情况是,母亲依旧健在,死亡之海的半边还让她给遮着。只有到母亲也过世了,我和死亡之间竖立的屏风才会完全移除。到那时候,死亡肯定将以迥异于现在的面貌,逼近我的眼前。母亲如今也来到父亲辞世的年纪了。
大漠的黄尘改变了他皮肤和眼睛的颜色,孤独的岁月夺去了他身上汉人的固有的从容和稳重。
从一旁看着她起居活动,脑中不觉浮现的是「轻如枯叶」这样的字眼。说她这几年仿佛萎缩了,和轻重无关,只能说是一种无可奈何之感:从此以后,再无任何可能性的肉身已经来到了它的终点。
“看来曹氏即将亡于我曹贤顺这一代,这也无可奈何。相传古时,这里一度长期由吐蕃统治,汉人平时不得不着番服。只有在节祭之日穿汉服仰天哀恸。想必历史又要重演了。可是,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法永远征服这块土地,正如吐蕃最后离去一样,西夏迟早也会离开。到时,你我的子孙将会留下来,就像那离离原上草,因为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的汉人之魂,要比其他任何民族都多得多。告诉你,此地是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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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敦煌》
尘劳这种东西,或许只会积压在女性的肩上,那是漫长的婚姻生活中,无关爱恨,做丈夫的只会留给自己妻子的东西也说不定。一天天,说不上是恨的恨意缓缓积存在妻子肩上。如此一来,丈夫成为加害者,而妻子就变成了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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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我总觉得现在母亲的头脑里面,好像有些部分正被一道X光之类的东西照射着。一道尖锐的光之箭刺进了母亲的头部,只有被照射部位所储存的记忆会重新苏醒过来,然后母亲将它们一一撷取,化成语言从嘴里说出。母亲一生中从不曾有意识地回忆过往。她的所有回忆,无一不是自然涌现。此刻的母亲却不是这样。她把父亲所带给她的辛劳记忆片段,从自己的脑中给拉了出来。讲话的语气有点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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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母亲遗失了所有关于欢乐的记忆。同样的,不愉快的记忆也消失无踪。她失去了父亲的爱,以及对父亲的爱;父亲对她的颐指气使不再,而她对父亲的冷淡也无存。就此而言,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借贷关系是彻彻底底清理一空了。母亲今天晚上追忆起接父亲、擦军靴、做便当等事情,基本上不能说是苦差事吧。她实际上做这些事的年轻时代,一定也不会把它们当作苦差事。虽然不是什么劳苦,可是等到年纪大了以后回头一看,有如长年堆积的尘埃一样,那些事也就变成相当的重量积压在母亲的肩上。活着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有看得见看不见的尘劳,飘降到我们肩上,而如今的母亲正在感受它的重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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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我虽只是和母亲对坐喝茶,却很想跟母亲说:奶奶,了不起的事情开始发生了呢,今后您真的要活在单独一个人的世界了。那无疑是一个对别人而言不存在而只有母亲自己一个人存在的世界。那是母亲依据自己的感觉,截取现实的片段,然后重组而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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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对父亲而言,在一起生活这点上,我是一个与家缘浅的孩子,然而父亲对我和其他三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孩子毫无差别。不管任何场合他都力求公平,而且他并不是勉强自己这么做。孩子离得远所以没什么感情、住在一起因此特别疼爱之类的分别心,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的。对自己的小孩和亲戚的小孩也是这样。他的不偏心、没有大小眼超乎想象,说得极端点,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好,认识不久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也好,他都—视同仁。在儿女眼中,这样的父亲多么冷淡,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一种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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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看到奶奶的状况,不得不相信,人一旦变得老衰,对自己的孩子和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大概也不太分别了。为人子女的总会觉得,父母至少不会把自己给忘了吧,这样想未免太理所当然啦。我老早就被她忘掉了。当然像这样聚在一起,她多少会感觉到这是一个和她有特殊关系的人,可是呢,她并不觉得我是她的儿子。告诉她名字的话,她或许知道这是她儿子的名字,但那个名字和我这个人却连结不起来。我是什么人,老早就被奶奶忘得一乾二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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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我的母亲手记》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命运会如何,我又怎么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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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楼兰》
老虎是异类,没有什么顺逆的道理可谈。更何况我们已经抛弃了父亲,如今又说什么父子纲常之类的话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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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楼兰》
蓬莱身里十二栖,唯身净土己心弥陀。
求观音者,不心补陀,求补陀者,不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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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楼兰》
天晓,普照醒过来,才看到失明了的鉴真师父的容貌。鉴真不知是否还在睡眠中,背靠船缘坐着,略微抬起头来。普照以为三年的岁月一定催使和尚更加苍老,想不到更为年轻。两眼虽失明,却了无阴沉的感觉,原有严厉如古武士的风格变得更为从容,使六十六岁的鉴真的容貌显得安静明亮。
鉴真突然转向隔有十几尺远的普照。由正面看来,虽然稳和,但仍是鉴真才有的意志力独特的那张脸孔。
“照啊!睡得好?”
鉴真说。
“刚刚醒过来,老师您怎么知道?”
普照吃惊地说。
“瞎了眼,怎么知道,刚才我已唤了你几声。”
说着鉴真笑了。普照笑不出来,面向拂晓的江上寒风。普照一任眼泪流下脸颊,虽然未出一声,鉴真问了:
“照,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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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天平之甍》
普照坐在业行所托付的木箱旁边,心想必须保护它,免被抛入海中。木箱上放有很大的栈香笼。船主似乎要把最笨重的东西先投入海中,推开普照,要搬经卷的木箱,但因太重搬不动,就举起上面的栈香笼。
船摇动得厉害,使几位船夫跌倒,船主抱着栈香笼滑倒,压在普照身上,吆喝了一声又站了起来。右脚踩在普照与其他乘员之间,普照顺手抱住船主的脚不放,海水像瀑布般落下来。突然在狂风暴雨漆黑的天空传来声音:
“不得抛弃!”
船主一时惊慌失措,放掉抱着的栈香笼。
“不得抛弃!”
声音第二次传来时,船主仿佛被什么打中了,蹒跚地向后仆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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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天平之甍》
普照一时想起,这位老僧回日本后不知要做什么,既无僧侣的任何特殊资格,恐怕亦不具有对经典的特殊知识,归国后不可能有什么可期的。不知是否看透了普照的心思,业行说:
“我抄写的经卷一踏上日本之地,会自己走起来,丢弃我走向各处。许多僧侣读它们、抄它们、学它们。佛陀的心、佛陀的教训会正确地传布各地,会建筑佛殿,所有的行事越盛,各寺庙改变装饰的样式,连供物放法也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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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靖
《天平之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