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
作家
首页
人物
作品
句子
搜索
马世芳经典语录
共 30个句子,4部作品,人关注
简介
句子(30)
作品(4)
摇滚乐其实是很矛盾的,看似热闹,实则无处不浸透着寂寞。它的核心往往就是“和这个世界过不去”的寂寞。而那撼动了整个世代的、真正了不起的摇滚乐,便是找到了那条纽带,把千千万万人的寂寞和萧条,串织在一块儿。每个摇滚迷多少都是寂寞的,即使和几万人一起在轰轰然的乐声中欢呼落泪,也只是把这份寂寞复制成几万份。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生命中只会有寥寥几个这样珍贵的片刻。你撞上了一桩什么物事,足以改变你和这个世界的相处方式。就在那个瞬间,你永远告别了懵然的旧时光。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饱满,然而也感觉到一些些的失落。你知道这样的经验是无法言说、难以分享的。而且渐渐地,你会习惯这种孤独,甚至享受这种孤独,不过难免带点不甘心——你总觉得,世界那么大,总该有人懂得你的感觉。若是遇到那样的朋友,你们或许只需要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微笑颔首,无需言语,一切便已足够。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曾经相信的那种永远不能遗忘的深刻情感,终究还是被遗忘了。或许最悲伤的部分是在梦想成真那一刻你才发现自己对它早就不在意,并且发现它的实相其实跟生命中诸多猥琐细节毫无分别。而在此之后,你再也无梦可做了。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既然在那样的年纪,晒过那样的太阳,看过那样的海,往后所见的一切,便不免相形斑驳了。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有时候,寂寞在音乐结束之后的宁静空气中涌现,你会愿意迟些再去换播下一张唱片,独自咀嚼一下这种感觉。
更重要的是,你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既空虚又饱满的心情。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打从十六岁疯魔上摇滚,我没有忘记过这种渴望——当你默默站在一段距离之外,望向舞台,领受那令人激动的声响,偶尔在茫茫人海之中,你会看见另一个相似的身影。当他回过头来,望向你,你们会彼此交换一个理解的眼神。在那个瞬间,这眼神,甚至比你最轰轰烈烈的恋爱还要深刻。或许有一天,时移事往,我们不再那样在意彼时眺望过的舞台上的那个人,但我们不会忘记曾经交换过的那个眼神和微笑。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摇滚乐手的形象,是这样令人神往;原本注定一败涂地的人生,因为一把电吉他(或者一双鼓棒一架键琴一支麦克风)而放散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许多人最终花了不少时间和力气,才终于艰难地接受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伟大的作品,并不等于伟大的人格。他们往往把生命中提炼出最精彩、最动人的那些,都留在作品里奉献给这世界,自己孤独面对劫余的废墟和飞灰。我们无需为他搞砸了的事情寻找托词,人毕竟不可能活成一句口号、一个符号。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广播惯于寂寞,惯于填补那些热闹之后的冷清,惯于绕开人多的地方,在荒地里生一堆火,让不想凑热闹的人也有个地方可去。依赖广播的人,多半也是惯于寂寞的:他们在漫漫长路上开着出租车或货柜车,在深夜里准备期中考,在工厂生产线上重复着单调的动作,在冷清的便利商店值大夜班,在槟榔摊上包着菁仔。偶尔他们心血来潮,拨电话去叩应,这时候,播音员这头的寂寞,便和电话线那头的寂寞串在一起了。而所有聆听着的寂寞的耳朵,也都聚精会神地靠在一块儿了。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而那唱着的人,更是寂寞。我常常在想,你得要有多么强悍的灵魂,才能经受得起夜复一夜舞台下的欢呼与需索。你得多么坚定多么自制,才能抗拒诱惑,不去讨好他们,甚至执意走向他们未必理解的道路。你甚至不是为了青史留名,不是为了自我标榜,更不是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的成就感,那些都无关宏旨,重要的只有当下的创造的欲望。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青春时代的某一天,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启蒙时代便倏然来临。
生命中只会有寥寥几个这样珍贵的片刻,你撞上了一桩什么物事,足以改变你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就在那个瞬间,你永远告别了懵然的阳光。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饱满,然而也感觉到一些些的失落。你知道这样的经验是无法言说、难以分享的。而且渐渐地,你会习惯这种孤独,甚至享受起这种孤独,不过难免带着点不甘心——你总觉得,世界这么大,总该有人懂得你的感觉。若是遇到那样的朋友,你们或许只需要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微笑颔首,无须言语,一切便已足够。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我掏光口袋里不太多的零用钱,换回一卷又一卷的卡带,一有空便从教室抽屉里抓出随身听戴起耳机,把自己跟整个吵吵嚷嚷的世界隔离开来。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假如不是在哪个百无聊赖的午后看了一场乐团演出,或者买了一张“地下丝绒”的唱片,或者碰到另一个人渣朋友打算邀你一起搞乐团(乐器可以等团员到齐再学),你的生命大概就这么不死不活地过下去了。然而摇滚乐改变了这一切,是的,在背起电吉他狠狠刷下去的那一刻,你清楚地知道,得救了。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那时,就像所有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自觉一下子长大了,不复童年的懵懂。整个世界几乎跟不上自己的改变,遂不免在跌跌撞撞中感到寂寞。曾经不无赌气地在日记上写,“啊我需要浓烈的友情和清淡的爱情”,然而除了清淡的友情,我什么都没有——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情呢,不过是一些模糊的渴慕和想象。曾经暗暗跟自己说,要是有哪个女孩和我一样,被齐柏林飞船的《远在群山以外》(Over The Hills& Far Away)落拓潇洒的吉他前奏狠狠感动,我一定就会爱上她的。
出自:
马世芳
《地下乡愁蓝调》
遗憾,是最重的,比幸福还无法忘怀,与完美总差那么一点。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建立自信,用自己的方式肯定自己,不假外求,是多么艰难。你或许可以忘却廉价的赞美和同级的冷嘲,或许可以不计较一时得失,但有几个人能无视敬仰长辈垂望的眼神,抛弃寂寞先知的光环,抵挡青史留名的诱惑?
况且,所谓“毁誉不计”“得失寸心知”“虽千万人吾往矣”多半还是退无可退的时候,拿来壮胆的格言。有时候我们摆出谦恭的表情,妄自菲薄,抢先示弱,不让别人有伤害自己的机会。有时候我们选择虚无的姿态,假装不在乎,用冷漠与轻蔑掩饰心底的恐慌,但那些终究都是逃避。焦虑是难愈的顽疾,一旦上身,唯得道之人方能解脱。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解严二十几年,我们多了若干上街头和当权者对干的歌:九〇年代末“交工乐队”为美浓反水库运动写下一批痛快淋漓的歌(水库若筑得,屎也食得!),还拿下两座金曲奖。长年和底层劳工作伙歌唱的“黑手那卡西”先后和恶性关厂受害者、失业公娼、工伤致残者、乐生疗养院民合作写歌,为那些苦涩曲折的生命历程留下生动的见证。可惜,那些歌流传范围有限,毕竟没能广为传唱。
出自:
马世芳
《耳朵借我》
罗大佑和李宗盛解放了中文歌曲的语言套式,有态度、有思想,示范了创作、制作的精湛手艺。罗大佑的歌依然承载着“大时代”的悲壮情绪,和那个集体主义、理想主义的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而李宗盛的歌则几乎都是个人主义式的内省,那些百转千回的辩证,同样只能属于“大人世界”,你得见识过若干江湖风雨,才能体会他那些“世故的情歌”。罗大佑的沧桑尚属于一个犹然年轻的时代,李宗盛的世故则是一代人“集体告别青春期”的仪式。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二十几年过去,我从青春走到中年。尽管心底自认那根“反骨”还在,但也要承认:这些年多少轰轰烈烈的抗争,我始终不是积极的参与者。每有机会对着满课室的年轻人讲演,放着古往今来那些曾经煽动热血的革命之歌,讲着那些久远以前的斗争,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补偿”,弥补自己没有更积极投入某些事情的负疚感。
出自:
马世芳
《耳朵借我》
后来,就像你所料到的,每个人的生命都陆续冒出更应该优先处理的题目:劳保单、固定或不固定的伴侣、有价证券、房屋贷款、代议政治、亚美利加。曾经相信的那种永远不能遗忘的深刻情感,终究还是被遗忘了。时移事往,当我的文字终于刊载在十七岁那年只敢遥遥仰望的版面上,世界和我都已经改变。或许最悲伤的部分是在梦想成真那一刻你才发现自己对它早就不在意,并且发现它的实相其实跟生命中诸多猥琐细节毫无分别。而在此之后,你再也无梦可做了。
出自:
马世芳
《昨日书》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