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十岁了。如我所抱怨的那样,还能凑合着单独生活。实际上我酷爱我的工作,只有在工作中我是最健康最愉快的。对于我的祖母们我不甚了解,不知道她们是何许人氏,从事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使命是去构建她们的生活,或者说,再造它们,视情形而定。给她们以名声,诠释她们生命中的恐惧,有过的过失和遗憾,梦想和秘密,耻辱、谎言、荣耀和力量。也许,我不认识她们反而是幸事,毕竟我不至于因此而受到束缚,我可以充分驾驭我的想象。我喜欢思考,我是在创建真实。我在倾听谁也没听到过的心声,事隔多少年后,把她们的生平记录在纸上?作为妇女,这样的写作是一种抗争,是一种拒绝被遗忘的行动,是一场抵抗被淹没,被轻视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