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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经典语录
共 22个句子,3部作品,人关注
句子(22)
作品(3)
于是南北朝诗人何思徵就可以“南苑逢美人”:“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元代的刘铉也可在“乌夜啼”时看望女子裙裾:“只有榴花全不怨东风。暮雨急,晓霞湿,绿玲珑,比似茜裙初染一般同。”最强烈的一瞥当然来自盛唐,来自无名氏:“石榴花发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千门万户买不尽,剩将女儿染红裙。”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那个维吾尔族少女站在于田巴扎的柳树荫下,美也站在那里—红得有些发旧的上衣和头巾几乎遮住了她的美,然而,犹豫了一下,它们又听任美从旧衣旧头巾的缝隙间,隐隐地流露出来,一直上升到她的脸,弥漫到她身前的柳条筐,柳条筐上的木板,木板上的乌斯蔓草—绿绿的,一束束小把的。在我就要转身离开时,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远远的,是十二木卡姆在唱:“那腰里藏着苹果的眼睛闪射着痴情……当我看到你的眼眉时,像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蒲公英还是营养价值较高的蔬菜新品种。现已有人工栽培。在维吾尔族人的食谱中,有一道菜是蒲公英拌韭菜,其作用是壮阳兼强身。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不同的是,我对蒲公英和碗碟里其他源源不断的蔬果们说的“ 亏欠 ”里没有悲伤,或者因为这“ 亏欠 ”里,没有人去街空的街道吧;也或者因为,在此刻春天的田野里,那个手上系着蒲公英茎串成的手链,嘟着嘴唇,把蒲公英的种子吹向天空的小女孩,也是我。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花朵是植物的性器官,在被子植物的世界里,大约80%的花都是雌雄同体的。传粉就是要让位于花药上的花粉转到柱头上来,完成受精。雌雄同体的两性花很容易自我传粉和受精,但它们大多不会这么做,它们尽可能地和其他花的花粉和卵子杂交育种。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第一朵花是何时抓住这个世界的,它经过了怎样的努力和挣扎才得以绽放,并最终决定把自己变成大地朝向天空的无邪笑脸?我们不知道。我们一出生,就已经置身于鲜花盛开的田野,就在“流奶与蜜”之地,有时候,我们对此浑然不觉,但花儿似乎也并无意见,石榴大约并不在意我们把它分归为被子类植物吧。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带女友到伊犁“绿野”伊斯兰风格餐厅,闲闲地喝着维吾尔族人精制雕花铜壶里的茶——清茶倾倒出来的时候,温厚的香料气息氤氲,似乎是它倒出了此刻的黄昏夜色,倒出了餐厅的雕花门楣,让夜色被植物合宜的香味充盈:小杯里茶的异香、黑种草拌的凉粉、表皮上涂了黑种草粉的馕和酥油色的手工冰激凌都让女友感叹:“这真是会享乐的闲城啊,老了一定要到这儿来生活!”夸张完她又疑惑,“你怎么老是能在这么好的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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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蒲公英种子是由花茎顶端的头状花序发育而成的,种子成熟后,它顶部就会长出美丽的羽毛状头饰。这种美丽的装置构思的根本是:把自己的基因送到更远更高更好的地方去—蒲公英的子女们天生 适合飞翔,哪怕是最轻微的一阵“ 微风的波尔卡 ”,也会让它情不自 禁掀起头饰,像那个永恒的少女般:
会为了爱情,到天涯海角
会跟随坏人,永不变心。
出自:
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毛茛科一年生草本植物黑种草一般种下去7~15天就可以发芽,如果气温适合它生长,比如温度在15~35摄氏度之间,那么一年四季它都愿意开花。长成后的黑种草株高30~60厘米,有棕色绒毛的茎与互生的三回羽状深裂叶子,它们合作在顶端顶出黑种草的单生花,带着它5片薄艳的花瓣。黑种草花可以从纯白色渐变出诱惑的淡蓝,自始至终,美得几近诡异。
维吾尔族人用黑种草蒴果里的黑色种子做调味品,黑种草的种子外形大小如黑芝麻。维吾尔语称之为 “斯亚旦乌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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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新疆篇》
植物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无条件的,不宜期望任何同情和无偿的仁慈援助,它根本不会枉费时间徒劳地祈求蜜蜂、鸟类和人的恩惠。植物或者比我们更懂得,这个世界上一切和死亡抗争的生命都是为了自己的种属而生存的,决不会为另一种属的开花结果、生儿育女的事业无私效劳;但是植物只能一动不动的命运,注定它得依靠与它者的合作才能完成传播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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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这水果也是奇怪,比如说苹果梨子西瓜,明明是长在地面上的,甚至在高高的树上,却不知从哪儿抓来一肚子的水,成就一腔的甜蜜窃喜;最不可理解的要数椰子,把自己举得那么高,也没见它餐风饮露,却也不知从哪儿窃来那么一大汪水,一肚子的清冽甜美;而莲藕、菱角、荸荠们明明长在水畔,甚至就掩埋在水里头,却长得如此不着水迹,实在到有些憨实,但这憨实得了水的阴润,所以也不笨,好似村寨人家的雨后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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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有一个微胖的维吾尔老妇人独自坐在院落外的条凳上,衣裙清白亮人。女友指给我看她鬓角的玫瑰,那朵玫瑰斜斜地插在她慈眉善目的鬓角旁,插在她的印花头巾外,在溪水、树阴和蓝白院墙的黄昏浮雕一样的开出来,又娴静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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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结婚还是独身”并不单是人类的问题,植物们对此大约也是各执一词。区别就在于,植物们并不为此争论——植物都是行动派,它们不像人类那样需要夸夸其谈、喋喋不休的“云彩”。对人类来说,这“云彩”几乎像呼吸一样不可缺少;而植物们能看懂天空上星星聚集的谜语,并对每一股风、每一只飞来的昆虫心领神会。或者正因为如此,蒲公英降落伞般的种子才会“称心得像一个外出旅游的神”——蒲公英有极强盛的生命力,只单独一种,就可以成功反驳 “植物单性生殖势必脆弱”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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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从知道花朵是植物的性器官开始,植物世界的奇思妙想总是让我不断震惊,但说实话,这并没有妨碍我继续拿着植物的性器官去看望朋友,有时候我也会把它买回家,看它盛开的样子,感觉心情不错——毕竟我又没拿一条牛鞭去看人,虽然它们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可我凭什么老管什么本质呢?也许科学家们不这么想。科学家总是与众不同——他们大概从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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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烟草、尼古丁以及疾病的事情留给科学家去研究吧,对我而言,“烟草”总不如“莫合烟”来得熟稔,这就好比“衣服”和“服装”是不同的:衣服是人的,甚至有可能是我的;服装属于衣架或者T型台。“莫合烟”这个词和卷烟的动作总会为我翻开熟悉的场景,比如早晨的汉人街街头,比如维吾尔族老人高高举起的烟纸上烟丝聚集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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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后来和南方的朋友说到葵花籽,说北方人的门牙往往有一小缺口,就是小时常吃葵花籽的结果。他认为难看,我却不觉得,也并不完全是对完美无缺的东西有疑虑,而是被葵花籽的香和家常的幸福安慰过——有缺憾的忆念总比没有忆念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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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在深冬枯黄的落叶、牛蒡和熏黄的大片蒿类植物中,溪影流散里处处开着红蓼,它鲜红的枝叶剔透如汉乐府里的“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然而有秋日溪水潺然,便只是枯叶,也没有轻贱,而且蓼枝上分明还有红蓼花开。透着红蓼花红红的小花粒望秋日田野,各色的黄已然层次分明,翻卷在列维坦的油画里。王维曾咏西施“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也是这山河大地,秋日朗照与溪头红蓼的写照,是以红蓼傍树听溪低垂的微红,粒粒都是山河曙色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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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窥见植物的繁殖逻辑,也许人类也雌雄同体过,备用方案——可自体繁殖,但这是最差的情况,在物种多样的环境中,还是倾向于杂交繁衍多样性的物种,生存的机会会大。梅特林克描述的故事似乎是个母系氏族,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王后以难以察觉的优雅亲吻了情人,采用了应急方案。其实不是“王后”的傲慢已被时光瓦解,而是“无限的援军永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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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南疆喀什巴扎,是从一口现榨的石榴汁中突现的。当石榴汁鲜红的颜色和甜酸清丽的滋味浸过我的唇齿、舌尖、咽喉,到达无边黑暗的肺腑,再抬眼,阳光已重新布置了街道:左边是卖高粱扫把的妇人头巾的深褐,她面前扫把上高粱微微的红晕;右边是卖乌斯蔓草的红衣少女和她街头青春的迷惘;身后是榨石榴汁的维吾尔汉子,他用力时手臂上肌肉隆起,转头看他时,他眼里有笑意相对,那街头传达莫名笑意的眼睛还留有石榴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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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植物记》
你那么好,我这么普通,一定是我不经意间做了什么好事,才会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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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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