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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经典句子
溯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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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句子(572)
借着头顶光线,伊墨就侧躺在一边,将那些骨骸重新摆放,又扯了扯那些烂掉的碎布,本是沈清轩入殓时身上的衣物,尽悉被他扯了去,烂烂的一堆看着又嫌碍眼,他就在棺材里放了把火,用妖力控制着,将那些腌臜物什都毁了,所幸不曾造成火灾,否则棺木地底自燃,又该录进县志的奇闻志里去。 将白骨都摆好后,伊墨又摸索着,找到了那人的头皮,连着发丝一起,往颅骨上放,放上去却嫌难看,就将那些发丝头皮都掖进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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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兽类的本能,弱者对强者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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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气的他扬起手来,劈头盖脑的抽过去——手掌就要落下时,却忽而变缓,缓缓抚摸上那截蛇身,宛如树叶落在大地上的温柔动静。沈清轩到底不舍得打他。可不打又不解气,沈清轩等了会,伸出了食指,戳了戳,又狠狠戳了戳,继续戳了戳……戳的蛇头在他胸前一晃一晃,戳的美梦正酣的伊墨醒过来。 圆溜溜的人眼对上圆溜溜的蛇眼,一人一蛇对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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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想着想着他便笑起来,呵呵呵呵一阵接一阵的发笑,只是张着口,却无声无息。
仿佛整个世界失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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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识的时间那样长,却还没有长到让他们立刻学会如何长相厮守,不是一年也不是十年,而是很多很多年的厮守,没有一天的分别,他们都不太会,也不太懂,曾经都是野兽一样的性子,为了相守却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两只无害的小动物,有点蠢,有点笨。虽然难免会不小心露出爪牙,但只要凑过去舔舐,另一只都会立刻露出拙拙的笑容来。 直到他们老掉,都仿佛没有真正学会相守。于是他们就这样平静又磕绊地守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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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一度很生气。这样的伤风败俗,在沈家从祖上至今从未有过。 气愤中却又茫然,那是他亲子,看着他长大,从一个活泼少年变成阴郁成年;看着他活蹦乱跳,而后匿入山林。如今终于回来,留在身边每日侍奉,打理家中事业,和善温谦,仿若新生。 看了院中这一幕才知道,这样的转变,并不是因为家人给予的关爱,而是一个妖物。 那妖怪让他的孩子重新言谈,再次行走,且在旁倚扶,不曾疏忽。 沈清轩会对着他放肆调笑,也会默默哭泣。 沈老爷想,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哭过,哭的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 哭的像个受尽委屈后,终于可以扑在至亲之人的怀里,尽情宣泄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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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刹那,伊墨伸手握住剑锋,锋利的刃顿时嵌入掌心,血液滴滴答答的坠下来。 握着剑柄的季玖的手,又颤了一下。 伊墨缄默着,施力将长剑扯住,不论伤口深可见骨,他将它从季玖手中硬生生扯了过来。 握着剑锋,长剑倒悬在手里,伊墨前行了一步,季玖后退了一步,而后站稳,不再退却。伊墨血淋淋的手抚上了他的喉头,继而施力,季玖闭上眼,感受着血腥与窒息一齐来袭,心中却是平静,觉得若是死在他手里,也算是一场尘埃落定。有了这样的念头,季玖就坦然了,不作丝毫抵抗,许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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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她以奴婢自称,眨眼将自己回归了那个丫头的身份,却已然成了脚下这田地的主人,仆从的主子。 沈清轩听着,感叹起这些人事,也想自己家族的那些人,将原先那个懵懂无知的蠢笨姑娘,调口教的这么伶俐。 沈清轩彻底放了心。这样懂进退的人,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或许她自无心摔掉那个孩子之后,曾经还有的那么一点顽心,也一起泯灭了。 少女至少妇,波折是成长的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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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沈清轩挽起唇角,露出一道微笑,借着小宝的搀扶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他的脚步沉重而拖沓,仿佛跨过了千山万水,仿佛越过了三生河畔,仿佛踩踏着荆棘刀尖,仿佛每一个脚印都留下了血迹。走的异常痛苦而艰难。 他终是站到了伊墨面前,眼对着眼。 互相凝望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牵了伊墨的手,手纹烙着手纹,手指缠着手指,就这样牵着,扯着,而后低声道:“我们回家。” 他的生命以一种急遽的速度消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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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沈清轩知道,今天这事过后,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拦住自己的脚步,他要与妖相好,无人拦得住他;他要娶这妖,也无人敢拦他。他的父母已经认输,仅剩下族中长辈亲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是至亲血缘的牵扯,也没有阻的住他,剩下那些没有至亲血缘维系的人,哪一个敢站出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骂一句伤风败俗! 不敢。无人敢。 沈清轩眯起眼,仰看着头顶苍穹,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沈家一族银两财钱,到今天,全部握在他的手里。 谁敢拦他,尽可以试试被扼住喉咙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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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血色珠子在他指缝里微闪了一下,紧接着风声乍起,季玖松开手,望见窗外槐树下的阴影处显出一道身影,宽袍大袖,黑发披散,负手而立。 仿佛一直都在。 季玖“啊”了一声,短促而慌乱,神情却放松许多,望着他,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伊墨却说:“我没走。”说着,便走近了,隔着一扇窗户,从外朝内看,仿佛早知他心中所想,道:“沈珏是狼也是人,他也不过百年道行,就是毁了也无甚干系,至多成为凡人。我若自毁道行,便是山林中一条普通长蛇,不懂人语不识人心,与禽兽无异。”略顿,笑道:“也许为猛禽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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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玖满身大汗的醒来,睁开眼,在黑暗里急剧喘息着。身上又有东西缠绕,仿佛梦里场景不曾随他的清醒而消退。季玖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而坚硬,仿佛活物的绳索,死死地绞缠着他。季玖抓了蛇身,又费了一番力气,将它从身上剥开推到一旁。这才重新卷好被子,再躺回去。 这样的事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惊醒消磨了他的愤怒,那些梦魇乍醒的怒气已经被磋磨掉了,仅余习以为常的疲倦。 季玖伸手揉了揉额角,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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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依然在院里院外绕着,流光飞舞的场景,越是深夜,它们尾巴上的小灯越是明亮,明明是幽蓝的一点,却也璀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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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墨正皱着眉头,对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上,同样遍布血污。 沈清轩仿佛不曾认识他,直看了他好久,眼神迷惘着,仿佛不曾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喃喃着自言自语:“这珠子取不下来了。” “取下来作甚?”伊墨问,声音冷清。 一把沉沉的好嗓音。沈清轩茫然的想着,又发了会呆,才回答他:“还你。” “为什么要还我?”伊墨仍是问,立在那处,既不靠近,也不走远。 沈清轩不作答,仿若不曾听见他的问题。只愣愣的看着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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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人与妖,一开始便不该见,也就不相恋。否则怎么走,都是一场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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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宅已经湮灭了,多年前的一场大火将它化为废墟,梨桃果树,也在那场大火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那片地又重新起了宅子,是一户方姓人家,也是商贾之家,却比起当年沈家逊色许多,园子造的流于艳俗,市井的很。伊墨再没有去看过。 唯独这山,还是百年前的模样,岩石绿树,苍苍郁郁,山顶温泉依旧终年烟雾缭绕。连那小院,都无甚改变,只是两年不曾回来,院中家什风吹雨打,腐朽了些,庭院蔷薇旁的一张木椅也已朽烂。那个坐在椅上嗅着蔷薇微笑的人,也在土中沉睡百年,化为枯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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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五天后许明世从师门赶回,四处寻遍也没找到本应在客栈等待他的女孩,他转身去了那座孤岭,抱着一种希望交织着绝望的心情四处寻觅,最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污秽不堪的一团兔尸。雪白的毛皮被泥土和血液沾染成一种浑浊不清的颜色,被开膛破肚取走内丹的小小身子,爬满了蠕动的蛆虫,蚊蝇肆虐声不绝于耳。 手心里面目全非的身子,只有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仿佛在等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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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沉默了一下,季玖问:“哪里找到他的?” 沈珏也奇异的沉默了,甚至垂下脸去。 季玖问:“怎么了?” 好一会,才听沈珏略微沙哑的声音道:“我爹的墓里。” 季玖乍闻此声,只觉像被人一锤砸在心口上似的,又酸又疼又闷。几乎站不住身。这世上还有这么呆的妖。人死已作古,却钻到人家墓里去守着,守着就能活过来吗,以为守着一堆白骨,就能相依偎了吗? 脑中纷乱的想着,季玖许久才叹息般回答一声:“哦。” 那箱子里的大蛇,异常温驯的睡在沈珏翻出的一件已经破旧的狐皮大氅上,蜷成了一团,歪着的脑袋靠着狐裘的领口位置,仿佛睡在那人心尖上,从此不理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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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伊墨。” 柳延低低的唤。烛火摇曳着,光线明昧不定。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伊墨。”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在空气里经久不散。 除了这个名字,除了指尖抚触的冰凉,此刻,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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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
沈清轩其实是有怨气的。 怎么会没有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出了事却连自己娘亲都没有任何危机意识,反而对害他的人信赖有加,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他称为弟弟的孩子的存在,怎么会有他被扔进冰窟的事发生。一生做废! 恨是谈不上,只是满腹怨怼无处排解,在他在还需保护的年龄里,最亲的亲人却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伸出手来拉他一把。甚至自己的亲娘,也没有对他说一句别怕,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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