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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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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经典语录
共 23个句子
无论是葡萄牙、西班牙,还是后来的荷兰,在与中国的贸易中,始终处在逆差之中。正如德国学者弗兰克在《白银资本》中所说:“外国人,包括欧洲人,为了与中国人做生意不得不向中国人支付白银,这也确实表现为商业上的‘纳贡’”;“‘中国贸易’造成的经济和金融后果是,中国凭借着在丝绸、瓷器等方面无与匹敌的制造业和出口,与任何国家进行贸易都是顺差。因此,正如印度总是短缺白银,中国则是最重要的白银净进口国,用进口美洲白银来满足它的通货需求。美洲白银或者通过欧洲、西亚、印度、东南亚输入中国,或者用从阿卡普尔科出发的马尼拉大帆船直接运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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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大变局》
晚明的大变局自然不是中国内部悄悄发生,而是有世界背景的,或者说是在世界潮流的激荡下逐渐显现的。
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世界历史出现了大变局,历史学家称为地理大发现时代,或大航海时代。欧洲的航海家发现了绕过非洲好望角,通往印度和中国的新航路;越过大西洋,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这些发现,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西方历史学家把它作为中世纪与近代划分的里程碑。这一转折,最值得注意的是,“全球化”初露端倪。从此,人类的活动不再局限于某一个洲,而是全球各大洲;人类的视野不再是半个地球,而是整个地球。中国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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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大变局》
黄立极率九卿科道等官再次来到乾清官西暖阁接受召见,大臣们知道皇上圣体尚未能“霍然勿药”——还未好转的一种委婉表达方式。在召对中,大臣们察觉到皇上虽在汤药诊调之中,却仍轸念国事。这也怪,身体健康时对朝政从来不感兴趣,到了生命垂危之际竟轸念起国事来了,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少顷,皇上向大臣们发布了他在位时最后一道谕旨,除了再次重申他对监臣王体乾、厂臣魏忠贤信任之外,透露了昨天单独召见他的五弟信王朱由检的事。召见的内容没有明说,召见的用心是十分明白的——要信王入继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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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听任大权旁落而不顾,魏忠贤终于操纵如意,俨然成了皇帝的代言人,甚至肆无忌惮地以“九千岁”自居,距“万岁”仅一步之遥。尾大不掉之势已成,熹宗对魏忠贤百般容让,在诏旨中与魏忠贤平起平坐,动辄称“朕与厂臣”如何如何,所谓“厂臣”即总督东厂的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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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此公一生多遭厄运,到了该册立为皇太子的时候,由于父皇宠妃郑贵妃屡屡从中作梗,迟迟不能册立。在外廷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神宗不得不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册立常洛为皇太子。内朝与外廷在册立问题上的长期争议,耽误了常洛作为皇太子的预教工作,使他没有受到应有的系统的宫廷教育。册封为皇太子后,又处于郑贵妃的阴影之下,接二连三地发生事端,使他郁郁不得志,日渐沉迷于酒色之中,以求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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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朱由校生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即位时虚龄十六岁。在此前的岁月中,父亲连遭厄运,作为长子所受的教育与乃父相比更逊一筹。无怪乎历史学家孟森说“熹宗为至愚至昧之童蒙”。有的学者甚至称熹宗是光宗的“文盲儿子”、“一字不识,不知国事”。这种说法,不免有夸张的成分在内,但点到了要害:熹宗确实是明朝诸帝中最无知无能的一个。他根本不曾料到,父皇即位刚一个月,就会轮到他来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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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天启五年(1625年)五月十八日,熹宗在乳母客氏及魏忠贤的陪同下一祭方泽坛后,到西苑游乐。客、魏二人在桥北浅水处大船上饮酒寻欢,熹宗与王体乾及魏忠贤的两名亲信小太监高永寿、刘思源在桥北深水处泛小舟荡漾,相顾欢笑,俨若神仙。忽然一阵狂风,小舟倾覆,三人一齐落水,两岸随从顿时惊哗,皆无人色。幸亏近旁的管事太监谈敬等人抢救及时,熹宗才幸免一死,两名小太监因抢救不及溺水身亡。魏忠贤专为此事在七月十五日到大高元殿作佛事法会,放河灯追荐。熹宗虽未淹死,但受此一番惊吓,本来不佳的身体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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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八月十四日,郑贵妃指使原来在她宫中的亲信太监、现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掌御药房太监崔文异,向光宗进通利药——大黄,致使皇帝病情加剧,一昼夜连泻三四十次,支离于床褥之间。到了八月二十九日,鸿胪寺官李可灼又向光宗进奉所谓仙丹——红丸。不料,连服两丸这种“仙丹”后,皇帝竟于九月初一日五更一命吗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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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兄终弟及,八年内第四任皇帝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二日,明神宗朱翊钧病逝。皇太子朱常洛在忙完了父皇丧礼之后,于八月初一日正式即位,这就是明朝第十四个皇帝——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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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九月初六日,光宗的长子朱由校仓促即位,下诏以明年为天启元年,这就是明朝第十五个皇帝——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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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要说熹宗是一个白痴,那倒未免有点冤枉了。其实他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做木匠,而且手艺颇精。当时人这样描绘这位皇上:“上性好走马,又好小戏,好盖房屋,自操斧锯凿削,巧匠不能及”;“又好油漆,凡手用器具,皆自为之。性又急躁,有所为,朝起夕即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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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崇祯皇帝传》
郑鄤死得很惨。他在一行人等押解下,来到京城西市甘石桥下四牌楼刑场。那里早已人山人海,连屋顶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看热闹的人群。在人声鼎沸中,忽听得官员宣读圣旨,最后一句声音特别尖刻:“照律应剐三千六百刀!”上百名刽子手齐声吆喝,如同雷震,令旁观者不寒而栗。炮声响后,行刑开始。须臾,手持小红旗的校尉疾驰而去,向大内报告所剐刀数。令目击者感叹万分的是:“归途所见,买生肉以为疮疖药料者,遍长安市。二十年前之文章气节、功名显宦,竟与参术甘皮同奏肤功!”郑鄤被脔割处死,他身上的肉竟被京城愚民买来作为医治疾病的药料,可悲,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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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此处所谓“党”,并非政党,似乎是无须论证的。众所周知,政党起始于近代,17世纪70年代英国的辉格党、托利党便是近代政党的雏形。中国政党的雏形是19世纪末的兴中会,以及20世纪初的同盟会。此前并无政党可言。晚明史上所谓党,无一例外多是朋党的党,而非政党的党。所谓朋党,是指官僚结成的派系(或称派阀),因而所谓党争,自然是指官僚派系之间的斗争,它与民间人士无关。东林书院的创办者顾宪成、高攀龙等人虽然以前曾是官僚,但早已被革职下野,此时在书院中以讲学为己任,朝廷中的党争与他们有何干系?东林书院何党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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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魏忠贤以为时机成熟,终于大开杀戒。首先遭到杀害的是工部屯田司郎中万燝。他在杨涟上疏几天之后,也上疏揭发魏忠贤在香山碧云寺所造坟墓仿佛帝王陵寝规格,而且此人“口衔天宪,手握王爵,生杀予夺”。皇帝大为震怒,下令廷杖一百。魏忠贤鉴于当时弹劾他的奏疏络绎不绝,借圣旨之威杀一儆百,拿一个小小的曹郎下手,特命亲信太监把万燝拉至午门,一顿乱棍打得他血肉横飞,还未受廷杖已经气息奄奄。其后有“六君子之狱”、“七君子之狱”,残酷迫害异己分子。天启五年三月底,由于魏忠贤的亲信锦衣卫镇抚司许显纯严刑拷打汪文言,扳诬杨镐、熊廷弼公行贿赂,魏忠贤以皇帝圣旨的名义逮捕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六君子”,与已经逮捕入狱的汪文言一起,“一并究问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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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文震孟刚入阁时,不懂得当时官场惯例陋规——凡新入阁者必须手持名帖礼单向司礼监太监曹化淳致见面礼,请他多加关照;曹化淳也以名帖礼单敬还,这是宫中旧规。文震孟以一介书生过于疏阔迂腐,自以为是皇上特简,不必拘泥于此种陋规。曹化淳原是王安名下的太监,并非贪婪之辈,素来仰慕正人君子,便托王安之侄向文震孟传话,盛称曹某有皈依文先生之意,又说:“若循例来往,外廷惟所欲为,大珰无不奉命。”文震孟自持清高,说:“极大珰之力,使我不为宰辅耳。不为宰辅,于我何损?而名帖既人,此辱岂能洗耶!”曹化淳遭到文震孟的拒绝——不愿与之结交,以为是奇耻大辱,转而与温体仁呼吸相应,在皇上面前吹风,使文震孟顿失皇上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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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已如前述,日本学者城井隆志的《关于明末的一个反东林派势力——围绕顾天埈》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对万历朝中后期的所谓“党争”提出一些新见解,认为当时以科道官为中心的官僚集团中存在派系斗争,围绕着阁部权力的争夺和若干重大政治问题而展开,并无明显的营垒观念,分化改组时时进行,并非一成不变,这与天启时期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专权时期,为了打击异己势力,把反对“阉党”的正直官僚一概称为“东林党”的状况截然不同。以往的史家过分强调东林与反东林的斗争,把昆党、宣党、齐党、楚党、浙党树立为东林的对立面,事实并非如此壁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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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思宗深恶门户之讥,“知两党各以私意相攻,不欲偏任,故政府大僚俱用攻东林者,而言路则东林居多。时又有复社之名,与东林继起,而其徒弥盛,文采足动一时,虽朝论苛及之,不能制也”(夏允彝《幸存录·门户大略》)。对于夏允彝《幸存录》的观点,黄宗羲颇多非议,尤其是对于党争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进行批评:“毅宗(即思宗)亦非不知东林为君子,而以其依附者之不纯为君子也,故疑之;亦非不知攻东林者为小人也,而以其可以制乎东林,故参用之。卒之君子尽去,而小人独存,是毅宗之所以亡国。”夏、黄同为当时名流,且又都是那段历史的见证人,两人所见各有千秋,而在分析思宗对待党争的心态时,黄公所见似乎略高一筹。思宗之所以重用周延儒、温体仁,其缘由盖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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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杨鹤得知皇帝大力支持抚局,御使已经携带银两前来赈济,便放开手脚进行招抚。然而此时此际陕西已面临剿也难抚也难的两难选择。造反大军点燃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使当局剿不胜剿。那么抚能奏效吗?也难。突出的问题是招抚之后,在灾荒流行的三秦大地如何安插这些“降丁”?清初专门研究“流寇”的学者戴笠、吴乔比较了赈、剿、抚三种手段后指出:赈是治病之本,剿是治病之标,抚只不过是一剂调理药而已。其实戴、吴二公的这种分析也是一种皮相之见,陕西“流寇”蜂起是晚明各种矛盾的总爆发,它显示社会早已病入膏肓,剿不但不能治标反而刺激病情更加恶化,抚的调理作用在天灾人祸双重压力之下迅即化为乌有,赈虽有治本功效但为时已晚,况且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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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因此顾、高二氏义无反顾地要拨乱反正,要“救世”。顾宪成说:“士之号为有志者,未有不亟亟于救世者也。夫苟亟亟于救世,则其所为必与世殊,是故世之所余矫之以不足,世之所不足矫之以有余。”在他看来,救世之举就是“相期于道德”——“砥操砺节昭昭冥冥,一禀于诚理,则外无亏玷之隙,而有以保其完矣,其于道德也几乎。”这种道德的重整正是东林书院全部活动的出发点与归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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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
裁驿之举,从理论上讲是节省朝廷开支、减轻民间负担的好事,问题在于动机与效果不相一致,甚至背道而驰。体制内的改革的成功与否,有赖于体制自身的支持,也有赖于体制外的反应。此次改革不能说是成功的,它的最明显的负面效应,就是使数以万计的驿站民夫因此而失业,迫使他们走上反叛明王朝的武装起义道路,这是刘懋与思宗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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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树志
《晚明史》